题记——自己幻想得到的,实际上会使原本完好的生活,破碎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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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照进了屋子,闹钟千遍一律地响了起来。夜原本打算偷懒再睡几分钟,却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撑开了双眼。一种头脑与别人连接的亲近感充斥了夜,使夜兴奋地坐起。连接的亲密感带来了无数展开的信息,起初,夜不知所措地顺从着这种亢奋,但之后,夜清晰地意识到,他莫名其妙地获得了他曾经幻想得到的能力——思维读取。
厌倦了早餐普通的面包果酱的夜,在这个非同寻常的早上竟吃得津津有味。不到7点,夜便走向车站乘车上学。路上,夜把思维读取关闭,这样就可以没有干扰地听音乐了。到学校后夜又将思维读取打开,一瞬间思维信息便在脑中涌现。同学们都在想着今天早读要复习什么,也有的在担心作业补不完。不用动嘴唇便能知道别人的真实想法,真是妙极了。夜想着便打开了然的思维详情。
嗯…你昨天10点就写完作业了啊…做错的题目还比我少。啊,你还很喜欢我借给你的那本书里的一篇文章呢。
你……还在想我?
夜的心跳骤然加快,一股热血涌上了脸颊。他只好假装在位子斗里找东西,同时用力地将思维读取关闭了。
没过多久上课铃就响了。夜再次打开思维读取,在不断涌现的信息中抓住老师的思维信息。所有的知识点,所有的易错点都被夜轻松地读取到,要达到一节课的听课效率只需将读取到的信息抄到笔记本上。夜整理完一节课内容的笔记,看了一眼表,刚上课十分钟。现在写作业被老师发现会被批评,不如到别人的思想里玩玩。夜贱贱地搜寻着上课“想事儿”的同学的思维信息,竟然发现了他的好朋友,杨的思维最活跃。奇怪啊,杨可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大学霸,怎么会说走神就走神呢。不对,一定发生了什么事。夜微微皱起了眉头,在杨开始回忆一个完整思维片段时进入了思维详情界面里。
然出现在了杨的回忆中。她明显在跟杨并肩走着,夜顺便读取到了然的一脸急迫。
“今天你们跑一千了吧,夜跑多少?”她一口气说完,嘴因为呼吸过于迅速而微微张开。
“3分26。瞧你开心的。”杨带着一种“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”的笑容答道。但夜感受到了那笑容中的沉重。
“耶!”然开心地笑了起来。
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自己只有这一项能成为然对自己能力的肯定的支点。
“你们家的夜比我快6秒,开心死你了。”杨说。
“你瞎说什么呢!”羞怯带来的恼火终不能掩盖住然的笑容。
“嘿,不言自明的事我之后就不说了啊。”杨说。杨不知怎的,自从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跟然分手后,说放下就放下了。至少,表面上看是这样的。
“你最好什么都别说。”然的笑容略微减轻,在路口转身,“对了,替我祝夜今天早睡。”
夜最后读取到的,是然的背影,消失在楼门里的一刹那,杨的叹息。
夜意识到,他应尽早抛开害羞了。夜不在然身边时,夜不可能想象出然的感受。那就不要让自己的害羞把这种感情忽略吧。
杨的思维缓慢地切换到了课堂上。夜关闭了思维读取,但自己的思维却在全功率运转。
杨和夜的关系很好,好到了先后喜欢上同一个女生的地步。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,杨和然是过去,夜和然是现在。杨是典型的有志青年,成绩一流,在班里积极主动承担繁琐事务,而作为三流文青加上跑男的夜在成绩方面却令人发愁。夜也曾经承担班里的繁琐事务,但仅限于在初一、初二时学校举办大型活动时,拍拍照,剪剪微电影什么的。随着初三的到来,夜便只能放下所有为班级活动服务的事,成为班里埋头刻苦学习、锻炼的一员。如果说杨现在靠他的成绩和威信吸引人,那夜现在靠他的文字和跑步姿势吸引人。别人如果往杨和夜的心里挖,都会找到一片宁静安适却不乏乐趣的空间。但恰好,然离开杨的身边时,挖掘到了夜的那片空间。想找个值得倾注情感的人,然便无证据地认定夜这片内心空间充满乐趣,于是乐趣便随着情感,流出了夜的内心,充斥了然和夜之间的空间。但夜的缺陷过于显眼(成绩!),杨为了给然一个更幸福的现在而选择帮助令人发愁的夜,夜也正是凭借他与杨的深厚友谊而尽自己所能帮助杨。这样一来,杨和夜的关系更加牢固了。
下课铃响了。倾注情感全心全意思考时,时间总是流得很快。
夜看了一眼在他前方的然。他这时一定在向然微笑,因为他看到了,她是多么关心、在乎自己,是多么想与他倾注全部情感地交流。不管你想占据我的哪片心田,我都在那里等着你,然。
夜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杨,他一反常态的深沉。不管被什么困住了,我都在那里帮助你,杨。
这能力真是上天的赐予,但为什么会给一个令人发愁的三流文青呢。
总之,这能力,连带着自己读出、读懂的情感,我收下了。不要期盼我说谢谢,自己已经急于进入新的篇章。
思绪被然和杨填充的夜,一天的学习在冥冥中度过。又到了放学后的跑步时间,夜便像往常一样,和杨下楼走到操场西侧的单杠区。单杠区有一排靠墙的方格软垫,因而成为了放学后跑男跑女们放书包、准备结伴跑步的地方。夜和杨跑了一千多米后回到了单杠区,便一眼看见了正对着操场的教学楼门中走出的然和她的朋友,君。然跑得不快,也不爱跑,但不知怎的,开学的这几周却每天下来跑步。君跑累了,在东侧弯道处停了下来,但然还在继续迈着日益稳健的步伐。然跑到了西侧夜正在休息的单杠区,目光与夜相撞。夜报以一个鼓励的微笑,然以加快的速度回应。夜看着然的步伐越来越接近一个“满分步伐”,不禁让喜悦在心中蔓延开来。
夜跑起步来步伐有力而稳健,据夜的另一个朋友说,他跑起步来腿看起来特长。
夜跑步时从不出汗,因为看着然,就消除了虚假的疲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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